虽然他酒精不上脸,一举一动也完全看不出来醉酒的样子,但只有握着他手掌的郑书意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一点点攀爬。
直至晚宴结束,宾客们各自要回房间,时宴还能面不改色地送别他们。
可是轮到他们要回去时,时宴却突然扣住郑书意的手。
两人跟在时文光、王美茹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踏进电梯的那一刻,时宴突然拉着郑书意转身往外跑去。
电梯里的长辈看着他们的背影,哭笑不得。
“干嘛呀”
走廊幽长安静,郑书意的裙摆这时候变成了累赘,跑得踉踉跄跄。
时宴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哎呀。”郑书意心安理得地抱着他的脖子,却说道,“这大庭广众的,你干嘛呀”
时宴不仅没说话,脚步还越来越快。
他们回到了举行婚礼的草地上。
场地设施还没有搬走,时宴带她穿过玫瑰花拱门,站到他们为对方戴上对戒的地方,
“今天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郑书意:“嗯”
“原本想在这里告诉你的一件事。”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在漫天繁星下,他带着醉意的双眼比星星更亮,“第一次遇见你,是前年十月的颁奖典礼。”
郑书意慢慢瞪大了眼睛,却想不起关于时宴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什么都想不起的感觉很不好受,郑书意很后悔那时为什么没有留意到这个人。
可时宴不在乎。
他呼吸里的酒气在夜风里稀释,眼里的情意却越来越浓。
“我肖想你很久了,时太太。”
这一晚,他们在星空下拥吻。
带着玫瑰香的风从草坪吹到了房间。
进门的那一刻,时宴将她抵在门板上,右手从郑书意的腰缓缓抚摸至蝴蝶骨,绕着那一根淡粉色的丝绸,一圈又一圈拆下。
一室旖旎,夜里也有春光。
郑书意沉入浴缸的温热中,与那根丝绸化作一体,在水里不停地上下浮动。
她攀着时宴的肩,在激荡的水波中听见时宴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说。
“我爱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