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被吓得不敢直视上校,他垂着头,心一横开口道:“博德上校说您一定会这样问,所以他让我转告您。”
“转告什么”盖萨几乎要暴起噬人。
“是。”
“是”盖萨先是惊愕,然后是沉默,最后突然哈哈大笑:“是”
上校的笑声凄厉又悲凉,传令兵恨不得能堵住耳朵,但他不敢有动作,只是用眼睛拼命盯住靴尖。
“回去告诉他去告诉他”盖萨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今天的决定永远”
说完,上校猛地推开传令兵:“但既然他决定要如此,那就来吧”
传令兵愣了一下,紧忙爬上马背,向着河谷村方向疾驰而去。
北分战场
“博德上校还有什么话吗”斯库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没有了。”洛松停顿了一下:“他说您能理解。”
仿佛有一千种情绪同时击中了斯库尔梅克伦,他转过身去,留给洛松一个染着血和火的背影。
南分战场
“上校”亲自前去侦察敌情的沃辛顿少尉飞马驰入方阵,强压着嗓音禀报:“那股人马,身份不明的部队,他们升起了第六军团的旗帜。七先王纹章,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嗯。”盖萨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已经猜到了。”
“怎么还会有第六军团的人”沃辛顿少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格罗夫马格努斯难道把第六军团全都运到了巴泽瑙尔”
盖萨没有说话,只是在纸片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沃辛顿又气又恼又急,突然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大腿,咬着牙低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是他们是他们他们才是洛松上尉侦察到的迂回部队我们怎么会没发现他们他们到底绕了多大一个圈子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
写完了的盖萨上校抬起头,狠狠瞪了少尉一眼,自言自语的沃辛顿登时噤声。
少尉自己也清楚,敌军派出这样一支迂回部队,或许是为了堵住联军的退路,或许是为了偷袭联军的大营,或许更简单一点,就是为了从背后向联军发起突然袭击。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此时此刻出现在无名小河西岸、出现在战场南面出现在联军战线毫无防备的后方。
而对于盖萨上校而言,“这支部队出现在战线后方”这件事,现在也不重要了。
“把这封信送给斯库尔上校,现在就去。”盖萨折起纸片,甩进沃辛顿手里,冷冷地说:“送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沃辛顿不敢多问,转身跨上已经累得满口白沫的战马,扬鞭驰出方阵。
盖萨沉默目送少尉离开,接过缰绳踏镫上马:“击鼓传令不用再撤了”
他郑重其事地戴上从来不喜欢的头盔:“就在这里迎战”
河谷村
“看来是我猜对了。”伍兹抬手指向西南:“上校。”
在中尉所指的方向,那支新出现的部队终于踏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战场河谷村的田野,他们也不再隐藏身份,向着所有人亮出了第六军团的旗帜。
“是啊。”博德上校却不看来者,而是盯着东南方被淹没在硝烟中的白山郡部队:“就算温特斯那个小子来得再快,也不可能今天就赶到。”
震天的喊杀声在南岸的原野上爆发,高举第六军团战旗的部队呐喊着,冲向位于战场中央的河谷村。
北分战场
“你们在干什么”沃辛顿扑向斯库尔上校,洛松加上一个宪兵也差点没能拉住他,大吼着质问:“你们为什么要撤退你们不是已经击溃了敌军右翼你们为什么要撤退”
斯库尔沉默看完沃辛顿送来的信,随即将纸片撕碎,抬手一指沃辛顿,对洛松说:“他跟我们一起走。”
洛松点头。
“我走”沃辛顿先是一怔,而是开始拼命挣扎,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混账懦夫我操操”
洛松不由分说,将沃辛顿按在地上绑得结结实实,直接丢上一名军士的马背,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军士带后者离去。
新垦地派遣军支援右翼的两个步兵大队组成的方阵被四面围住攻打,很快就被粉碎。
雷群郡和边江郡所有部队,以及白山郡的两个步兵大队,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集结、撤离战场。他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建制依然完整。
“您先走。”洛松对斯库尔上校说:“萨内尔的手枪骑兵还能作战。我带骑队断后。”
斯库尔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他只是点了下头:“我在长湖镇等你们。”
“是。”洛松立正敬礼。
斯库尔抓住鞍头跨上战马,他最后回望向河谷村的方向。
远方的厮杀声与枪声依稀可闻,显然仍在激战。近处,河谷村已经被团团包围,留守河谷村的残兵和伤员正在做最后的抵抗。
斯库尔凝望着仍旧飘扬在钟塔尖顶上的四象限军旗,缓缓抬手敬礼。
就在这时,斯库尔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声雷鸣,河谷村教堂钟塔的塔身紧跟着多出一道恐怖的伤口,碎石、木屑和尘埃喷涌而出。
斯尔库上校悚然望向河对岸的炮兵阵地,只见土岗顶上喷出了一团棉花似的白烟。再回头望向河谷村,教堂的钟塔正发出痛苦的呻吟,在烟尘中摇摇欲坠。
在炮兵阵地上,满身血污的瓦雷中校扑到另一门重炮后,推开炮手,亲自调整射角。还能使用三门重炮,已经全部对准了河谷村。
“瞄准教堂”瓦雷大吼着给自己下令:“开火”
又是一声雷鸣,实心炮弹又一次在钟塔塔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炮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战场上的厮杀仿佛都停止了,无论是哪一方的士兵、军官,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插着四象限军旗的钟塔。
这一次,钟塔再也无法承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它缓慢、平静又不可挽回地倒塌,扑起了漫天的烟尘。
斯库尔上校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盖萨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议会军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棕衣士兵喜极而泣、放声高喊、疯狂地拍打武器和胸膛。
赢了,他们赢了。如果要寻找一个标志性事件,证明议会军今日赢得了胜利,那毫无疑问就是现在。
然而就在此时,烟尘中传出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压住了所有欢呼和呐喊的声音。
钟声。
青铜铸造大钟被重物敲砸时发出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钟声。
一下又一下。
一声又一声。
“出发”斯库尔下令。
“继续战斗”盖萨大吼。
背对着坚韧、苍凉、低沉的钟声,雷群郡和边江郡的士兵头也不回的撤离了战场。
然而,同样在坚韧、苍凉、低沉的钟声,另一支军队从河谷村南面的河谷中开出。
当议会军的哨骑上前查探时,他们毫不犹豫地亮出深蓝色的军旗属于铁峰郡的军旗。
比最乐观、最悲观和最大胆的预计还要更快,因为他们走了一个最短的路线。
温特斯蒙塔涅的军队翻越银雀山,踏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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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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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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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钢铁火药和施法者更新,第三十七章 伟大联盟向前进二十二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