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未曾想到过的人生轨迹。
确实,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
至少苏寂现在的手里的这颗,味道就有点古怪。
吃起来似乎还挺甜的,但倘若细细一品的话,还是能够尝到其中夹杂的一些苦涩。
没有野心的小肥宅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对于成年人而言,光是为了生活就已经很累了。
很多人终其一生的梦想,只不过就是早点下班,回家吃饭罢了。
更何况
这条路是那么地难走。
不仅远方是等不到黎明和看不清轮廓的尽头,沿途还是一片的泥泞和荆棘。
想到这,苏寂忽然觉得身旁的这个死骚男,一时间都形象高大了起来。
大概只有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能算是合格的玩家和人类的希望吧
而他
无非只是个一时逞能,靠着嘴炮和运气,幸运而巧合地打爆了boss狗头的小弱渣罢了。
看起来很猛,很强,很牛逼哄哄。
但剥掉这副坚硬和铠甲和所谓英雄的皮囊之后。
暴露在一身荣誉之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衰仔罢了。
没长大的小衰仔能干什么
他还是个连起床都要老妈催的崽,你还打算让他去打怪兽,拯救这个世界
光是想想就很离谱啊
至少
总得需要一个非做不可的理由吧
苏寂的神情平静,眼湖里倒映着海平面上的粼粼星光。
花见笑似乎有点看穿了对方的心事,也安静了下来。
两个男人碰了一下手里的肥宅快乐水,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仓库的清理工作似乎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苏寂的耳畔传来。
“你在这里啊”
苏寂微微侧了侧目。
是柳依依。
她也走到了防洪堤旁,在苏寂的旁边坐了下来。
花见笑的余光瞄到了这一幕,他轻声地咳嗽了一下,低声耳语道:
“队长那边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啊。”
苏寂直接给他送上了一个大白眼。
这死鸭子的演技属实是有够拙劣的,他只能用手掌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用唇形没好气地吐出一个“滚”字。
只能说,花见笑在这方面上的眼见力堪称专业水准。
还没等苏寂反应过来,便只见这货一溜烟地就跑了个没影,一边跑手里还捏着半块汉堡,另一只手则是格外自然地翘着兰花指。
柳依依愣住了:“他是”
大概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骚的男人,柳依依的脸上充满了大写的疑惑。
“不知道啊,我也不认识。”
苏寂一脸淡定道:“你还好吗”
“挺好的,刚才医生姐姐给我检查了身体,还给我做了心理辅导和治疗。”
柳依依说道,“倒是你,你没受伤吗”
“还好吧”
苏寂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因为他今晚确实没怎么受伤
战斗虽然非常激烈,但从头到尾也都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擦伤而已。
而且大部队赶到之后,第一个被重点关照和治疗的人就是他。jujiáy
直到确认了没有什么大的伤势,并主动提出了想来这边一个人静静之后,苏寂才来到这里的。
两个人的对话突然中断了一下。
憋了半天后,苏寂把外卖的袋子拿到了柳依依的面前道:
“你饿了吗”
“这里还有好多吃的。”
柳依依下意识地摆摆手:“啊,不用啦,我不饿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寂听到了她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
“”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
安静的星空下。
两个稚气尚未完全脱去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
气氛缓和了下来后,柳依依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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