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河村祭灵,它已经在那里生活了一百多年,早已习惯。
此番离去,又得找个地方从头到来。
而且,身为妖魔,同样会被其它强大的妖魔猎杀,去到未知的地方,搞不好小命不保。
如今的下邑县,妖魔退去,若能留在这里潜修,便再好不过。
只是
“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出言相劝已经是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事情。”
“那人不给面子,我也没有办法。”
“唉。”它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自己的老巢,可惜了下邑县这等安稳的地方。”
它仅仅只是短暂的留恋,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本着稳健的想法,既然选择出声,它便没打算继续留在下邑。
因为,它也无法确定事后净妖司是否回来找它的麻烦。
魏糊眼见北河村的祭灵如此干脆的离去,颇为傻眼,他虽说的底气十足,心中却在打鼓。
此等只有他一名净妖司的甲士,身旁的两名同伴俱都没有修为,若真争斗起来,他不敢保证能是北河村的对手。
搞不好他与两名同伴全都栽在这里,而后北河村祭灵立即离开魏国逃之夭夭,那就亏大了。
没曾想,对方竟然离开的如此干脆,给他整不会了。
不过怎样危机已除,他回过神来,笑吟吟的再道,“看到没你们村中的祭灵已经退走,你等还有什么仰仗的”
魏河等人之前已经村村中祭灵口中知晓净妖司的厉害,眼见现在站在面前的甲士就是净妖司之人,顿时吓傻了,惊恐的连忙跪在地上,不顾颜面的哭喊道,“大人饶命,我等只是被猪油蒙蔽了双眼”
不等魏河等人说完,魏糊便冷声道,“晚了”
话音刚落,佩剑出鞘,惨叫声不绝于耳。
魏河、七大长老,以及他们的亲族眼见魏糊动手,当即反抗。
可凡夫俗子又怎是胎息境界的修士的对手
不一会儿,满地尸体,魏河等人无一存活。
军营当值的两名甲士面面相觑,心说这就是净妖司的甲士吗
双双羡慕不已
魏糊将佩剑上的鲜血擦干,回头说道,“败类已死,我等还是赶紧将村里的百姓喊出来,为他们分田分地吧。”
两名甲士听言点了点头,随即正式开展分田分地的工作。如若按照王令将田地分了,不再能掌控全村的土地,也就再也不能过上供养的生活
他们心知其中厉害,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愿回到需要自己种田种地苦哈哈的日子,选择铤而走险。
魏糊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底,他冷冷一笑,“其它不说,听你们一口一个村中田地归你们村子所有,我就觉得好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魏国的一切,都归大王所有。”
“难道,大王还不能只配你们村子里的这点土地”
他冷冷的看着魏河等人,“还有,你们一个个将魏律挂在嘴边,然而你们知晓魏律的内容吗”
“但凡知晓魏律的内容,都不会说出此等无知的话语。”
他忽的冷笑一声,再道,“我在此跟你说这么多,不要觉得我是在劝诫你们回头是岸。”
“实话告诉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死的明白而已。”
瞅着魏河等人的神色越发紧张,他笑吟吟的再道,“当你们敢反抗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打算留你们性命。”
“你们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魏糊眼见魏河等人已经开始恐惧,笑呵呵的再道,“我还告诉你们,大王在此之前已经下达王令。”
“但凡有人敢阻挠,杀无赦”
“哐当”魏河等人本来色厉内茬,这会听完魏糊的话语,顿时吓的将手中棍棒跌落。
几人对视一眼,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只有三人,而我们有几十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真的吗”魏糊笑吟吟的反问。
几大长老眼见眼前的三人浑然不惧,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担心,但是心中却因此越发的惊慌。
村中祭灵似是感知到魏糊的杀心,忽然出声道,“几位大人,他们不知分寸,有所得罪,不知可否饶恕一次”
几名村老听见祭灵说话,惊喜的连忙喊道,“祭灵大人,他们前来我们村中耀武扬威,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闭嘴”祭灵一声大喝,它感知到三人中有一人拥有不弱于它的力量,要不是念在昔日情分,它才懒得出面说话。
魏河等人吓了一跳,他们从未将祭灵发出如此大的脾气,顿时心知不妙,神色更是紧张起来。
“呵。”魏糊却是浑然不给面子,冷声道,“我乃净妖司甲士。”
“你能为此地祭灵,应当知晓净妖司是做什么的。”
未知祭灵先是沉默,而后沉声道,“原来是净妖司的甲士,在下多有冒犯,告罪。”
“此时,是我多管闲事,我这就退走,您随意。”
未知祭灵说完,直接离开北河村,向下邑县境外遁去。
它作为北河村的祭灵,近些日自是知晓净妖司的甲士肃清下邑县妖魔的事情。
它能安然无恙的留在这里,还是因为净妖司念在它是人族祭灵的份上方才放了它一马。
此番多嘴,已然被净妖司给记住了,日后保不住也会被清理。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跑路才是王都。如今拥有田地,能够当家做主,不少人激动的哭了出来。
魏留也是出自穷苦人家,看着眼前众多百姓大哭的模样,慢慢知晓魏恒为何要分田分地了。
“大王当真是圣君”他在心中惊呼,眼前众多百姓感激涕零痛苦的模样,使得他也是感触万千。
如果没有大王的出现,这些穷苦百姓世世代代只能为奴为婢,看别人脸色苟且的活着。
哪能像现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之后,终于能算作是个人,而不是牲畜
他眼见百姓们跪在地上痛苦,一时又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还赶着去到别的村寨分田分地,眼前村民们在此痛苦无疑是在耽搁他的任务。
同一时间,类似的场景在其它地方接连出现,无数百姓痛哭,无不是纳头就拜,感激魏恒的恩情。
北河村。
魏河带领村中七大长老以及众多亲族拿着棍棒色厉内荏的与魏糊所领的两名甲士对峙。
“你等竟然违抗王令”魏糊冷声质问。
“不是我等违抗王令,而是大王强人所难。”魏河阴沉着脸说。
“我等听闻大王制定魏律,凡事都讲究个规章制度,怎能这般随意处置我等村中田地”五长老接话。
“就是。”六长老附和,“田地乃是我们村中之物,当由我们村子负责,大王既立魏律,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左右我们村里的田地”
“呵。”魏糊冷笑,“你等是以为我不知你们村子是什么情况吗”
“一个个在此说的道貌岸然,还不是为了能够继续奴役同宗村民。”
“其他村民日日劳作,供你们这些蛀虫养尊处优,你等也好意思在这里犬吠”
他冷冷的看着魏河等人,“公卿贵族好歹是拥有土地的所有权,方才能被供养。”
“可是你们这些人,没有全村土地的拥有权,却仗着村老的身份对村中集体拥有的田地进行管控,以此维护自身利益,靠着剥削同宗罪名,过上不用劳作的优渥生活。”
魏糊的声音越来越冷,“大王此番下达分田分地的王令,就是要除灭你等败类”“以前各地妖魔横行,官府税吏不易收取赋税。”
“而由村长与村老事先将赋税准备妥当,税吏去了就能带回,节省了许多时间,避免了许多麻烦。”
“呵。”魏恒冷笑了两声,“照你此言,那村长与村老岂不成了村中的公卿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