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摸了摸肚子,打了个膈,道:“好茶,茶已喝完,塔木儿李,不,应该是李知行,金陵李家的三公子,你若还有什么后手,尽管使出来,没有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知行道:“难道你不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范小刀道:“对不起,没兴趣,我们只负责抓人,至于其中的故事,你去跟那些当官的去说吧。”
此话一出,房内几名白衣剑卿瞬间绷起神情,拔剑出鞘,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这两人扑杀。李知行不温不火,摆了摆手,制止众人,对范小刀道:“若是此事,与你有关呢”
“与我有关那也没兴趣。”
李知行一愣,旋即道:“不愧是宋大哥教出来的弟子,说话行事风格,跟他当年如出一辙。”
这次轮到范小刀惊讶了,“你认识我义父”
“岂止是认识,当年我与他是莫逆之交。他是六扇门总捕头,我是新科翰林,年纪相若,志气相投,当年一有机会,就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议论朝政纲常,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是后来,我家中罹难,宋大哥也因别的事受到牵连,含冤离开京师,隐姓埋名,现在想来,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唉”
范小刀心中惊奇,原来宋金刚与他还有如此深厚的渊源,不过这些年来,从未听他提及过。不过,身在公门内,他也不去听他啰嗦,道:“就算你们当年有交情,但这些年你所作所为,令北疆生灵涂炭,所作罪恶,罄竹难书,如今有暗杀北周副使,令两国谈判受阻,这些罪名,足以让你牢底坐穿。”
李知行哈哈笑道:“这个院子里有九名白衣剑卿,算上你们杀的那人,一共十人,这些年来,他们追随我在北周,食同锅,寝同床,情同手足,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恨不得要生啖你二人。”
不用他说,范小刀一进屋看到那两名白衣剑卿就表现出愤怒仇恨的表情,只是没有李知行命令,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范小刀问:“你为何要杀萧义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你算是有知遇之恩。”
李知行冷冷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你莫非也认为北周那边也是铁板一块他也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一枚棋子。”
北周皇室和贵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范小刀也有耳闻,不过他对这些并没有兴趣,所以也没有深究。
李知行道:“我在北周隐忍二十年,用尽计谋,都无法动得姓朱的根基,但灭族之仇,不得不报,两年前,我得了一种怪病,活不了几年了,有生之年,这个仇若报不了,将来回九泉之下,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萧义律本可以不死,怪只怪他太贪心了。”
想起在招商钱庄,其中有些钱是萧义律去取的,联想到他看到的那些卷宗,范小刀猜到了一些端倪,“江南蓝家的生意,每年与北周交易将近百万两,若没有猜错,应该与你有关吧”
“不错。他是北周谈判的贸易代表,本来想要发财,无可厚非,我们也想借他的身份,搞一批桶油,谁料交易那日,他却看穿了知礼的身份,并以此威胁索要钱财,那我们只好送他去跟阎王爷喝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