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向晚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了许久,手中白帕上,有一丝鲜血。
范小刀满是关切道:“前辈的伤势如何了”
李向晚面色苍白,大口地喘着粗气,良久才道:“本来,我以为凭我目前修为,要想复原并非难事,可我低估了对方,这二十年武功竟又有突破,这一个月来,我数次尝试接起断裂的经脉,可都以失败为终,若想复原,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散功”
范小刀心中大惊。这半年多相处,李向晚教了他不少东西,范小刀与他的关系,早已是亦师亦友,自然也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于是问:“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向晚摇了摇头。
李向晚是武道宗师,一身修为修炼至今,已有数十年,若是让一个武者散去武功,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范小刀宽慰道:“前辈学究天人,博古通今,便是没有武功,依然是布衣神侯。”
李向晚道:“话虽如此,可是我的仇,却没法报了。”
范小刀道:“告诉我仇人的名字,我替你报”
李向晚望着他,欲言又止,然后是一声叹息,“你武功虽然不弱,但是与当今天下的顶尖高手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你若去报仇,不过是多了一道刀下亡魂而已。”
范小刀的武功,他自己知晓,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保持着练武的习惯,可是无论在京城,还是在金陵,被六扇门的案子牵扯了太多的精力,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磨炼自己的武功。
相比之下,赵行更纯粹许多,除了查案,便是练刀。
神殿之行后,赵行的刀法,突飞猛进,把范小刀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以前,范小刀与赵行过招,勉强还能打个平手,可是现在,他在赵行手下,连十招都撑不过去。这时候,他想到在巢州府时,黄玉郎的那番话,要想查清谋害义父和母亲的凶手,替他们报仇,开启六扇门秘道,以他现在的武功,根本无能为力。
想到此,范小刀忽道:“前辈,我想跟你学剑。”
此言一出,李向晚忽然神色凝重,注视着范小刀,弄得他很不自然。
“你是认真的”
范小刀点点头。
李向晚忽然笑了,“当初在李家的剑林之中,我说要传授你剑术,你为何又不答应”
范小刀诚实道:“那时,我觉得要做成事,单单靠武功,以暴制暴,并不能解决问题,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