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巨大的爆炸,震耳欲聋
“啊我的眼睛”
“我的马”
“该死的这是什么该死的玩意”
“我的腿我的腿”
“郎中快来郎中”
“有埋伏啊”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那些黑罐子只要砸落地面,便轰隆作响,里面飞出铁片、铁珠等物,只要防护弱的士卒,当场便有受伤
刺鼻的硫黄味,还有一股黑烟,瞬间笼罩军队上空,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而恐怖。
马上有骑士,捂着眼睛,仰面栽倒在地,眼眶中涌出鲜血,整个人在地上抽搐。
还有战马受伤,场面大乱,马儿嘶鸣,士卒大吼的声响,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姜良策瞪着一双眼睛,高声喝道:“赵宏大,往前冲不要停一听是山上的伏笔”
他之前说,纵然是天上下刀子,那也要冲杀过去。
这会姜良策,才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空气弥漫着的味道,他很清楚,那是火药的气味,只是到底制造的那是什么东西
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就是梁山吗
姜良策皱紧眉头,脸色越发阴沉,还有一股无法压制的愤怒
“冲冲冲啊”
赵宏大猛地挥舞长刀,率先策马狂奔,身后大批的马军,终于反应过来,西军不愧是苦战之兵,很快狂奔而起,纵然有陶罐跌落,马军终于开始冲锋
“杀杀给我杀通过山谷,便是胜利”马安平猛地敲击盾牌,大吼一声
不错
姜良策绷着一张脸,梁山军选择在这里埋伏,那只有一个原因
阻击他们这一支官军
这是这一场的关键
胜败与生死的核心,谁能够在这里取得胜利,将能够决定胜败。
这狭窄的道路,乃是通往胜利的唯一通道。
只要穿过这里,那将是梁山的思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姜良策的眼神中,瞬间变得无比狂热。
“歪门邪道,乃是取巧之物,永远无法战胜强大的西军”姜良策大吼,鼓舞着来往的士卒。
最前方的马军,足有五百之数,道路虽然狭窄,并排通过的战马,依旧有四五匹
耳畔是呼啸的风声,泥泞的地面,践踏而起的泥浆,甩得到处都是。
马蹄声绵延不绝,狂奔之中,因为亢奋导致每个人颇为兴奋
赵宏大的眼神,忽而一下子凝聚
前方五百步远,站立着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夫
每个人手持长刀,那些长刀两面刃刀,通长一丈,一眼望去,犹如一片刀林
山谷两侧,白雪覆盖,好似都在渲染那刀光一般,给人一种无比冰寒的压迫。
赵宏大眼皮猛地一跳,只觉头皮陡然发凉,好似要大难临头一样
“陌刀哪里来的陌刀”赵宏大心中狂吼,不但如此,远处那些武夫,哪里有半分山贼的模样
西军在过去,也镇压过一些流民造反,那些所谓反贼,根本就是一顿拿起锄头、耙子的农夫,一个个衣衫褴褛,很多都吃不饱饭,战斗力更是乏善可陈
赵宏大眼中的梁山贼寇,顶多是一群流落江湖的亡命之徒罢了
然而,当他第一眼望见那群人
他感到后脊梁竟然一阵发寒,披坚执锐,武装到牙齿的盔甲,哪里像是普通的山贼
这群人,每一个都高有八尺,腰间配刀,手持陌刀,站在道路正前方
“太猖狂太放肆想要步军阻拦马军”赵宏大惊惧之后,彻底愤怒,放声大吼,“当眼下是大唐盛世吗那厮,你当自个是谁李嗣业天下只有一人,你那是照猫画虎,徒增笑柄罢了”
官军马军,不见一分迟滞,这群骑兵可没将这群步军放在眼中。
长久以来的战斗,还不曾见过步军能够抵抗马军的
何况还是一群山贼流寇
“杀杀光他们”赵宏大大吼,“抬枪”
在暴躁的怒吼之下,几乎是刹那之间,一杆杆长枪,快速抬起,伴随着战马的加速,速度越来越快
轰隆隆
大地在颤动,便是两侧山崖上的积雪,都因为剧烈的震动,窸窸窣窣往下滑落。
寒冷空气之下,不管是战马,还是骑士,呼吸而出的气息,瞬间一层层白霜,纵然相距很远,梁山军也瞧得清楚
武松手持陌刀,一人在前,在正前方,则摆放着三排拒马桩,还有挖出的地坑
不过,这些只能抵挡前排的骑兵,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要最终的厮杀
场面气氛变得无比的凝滞,纵然是武松身经百战,面对这恐怖的战争,他的心脏也咚咚咚一阵剧烈的跳动
四百步
武松高声喊道:“此战决定梁山胜败,诸位兄弟,你们身后站着的是父兄姐妹,还有妻儿子女若是战败,梁山数万之众,将会陷入人间地狱,我等家族,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能后退吗”
在这样的生死场面之下,高官厚禄,金银财宝的威力,都没有身后家人重要
保护亲族,保护最爱人的安危
这才是一个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jujiá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