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想逃,可是哪里逃得走,人刚跑出三步,那公人反手一棍子抽出。
“哎哟”安道全扑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一棍子下去实在太疼了,让他来回打滚。
“跑什么跑下次再跑的话,直接打死你,我们直接回家交差。”领头公人破口大骂,上前又踢了几脚。
安道全有苦说不出,心中喊着:“哪一路的神仙,救救我啊我后悔啊,当初便该听戴宗兄弟的话,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地步马垄、李娇奴,你们两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船来了”领头公人喊了一声,又朝安道全喊道,“若是不死,便赶紧起身,免得我给你杀威棒,到时候哭爹叫娘,平白折辱自个。”
这话一出,安道全心中痛苦无比,怪不得都说,天下大小事,平民百姓,犯了事,万万不能入公门。
一旦遭受折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谓人格尊严,都是狗屎。
“还请大哥莫要动手,小人即可上船。”
该服软便要服软,性命要紧,此番北去,只能求其他机会了。
这么一想,安道全强忍身上剧痛,一摇一晃走到江边。
“那个艄公,带我们过去我们是公家人。”领头公人喊着。
那乌篷船缓缓靠近,船上有两个人,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
安道全抬头一看,登时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个看错了,那站在船头的艄公不是旁人,正是张顺兄弟
安道全嘴唇哆嗦,这一刻,差点都要叫出声来,那种绝望之中,再次望见希望的狂喜,让他几乎都要发疯
可是,他又不能展现半分情绪,只是低着头,生怕脸上表情变化,惹得他们看出来。
安道全蒙着头,走上船舱,那两个公人紧随而上。
“赶紧走,我们要尽快赶路,省的今晚睡外面。”公人不耐烦地催促,显得心情很是不好。
安道全鼓着腮帮子,闷不作声。
那公人忽而一脚踢在安道全后背上:“安道全,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们暗示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安道全一头雾水道:“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给钱”公人狞声说道,“我们陪你风餐露宿,一走数千里,好歹得有一些油水才是。”
安道全无奈说道:“我的钱,都被马垄席卷一空。两位大哥,等我到了沙门岛,到时候小人在想办法,如何”
“只怕你到不了沙门岛了。”公人淡淡说道。
“什么意思”
“有人半路要买你的性命”公人压低声音说道。
毕竟三人在船舱内,艄公在船头,也不担心对方听见。
“是马垄吗”
“除了那位大官人,还有谁呢我们只要带你的耳朵回去,到时候便能领取五百两纹银。这可是一笔大钱呢。”公人狞笑说道,“当然,只要你出的更多,我们便当没这个事情。”
安道全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犹如疯子一样:“我当天下都是光明,今日遭难,见到的都是黑暗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也不是好人,若是换做平日,我只怕也要遭难,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两个公人面面相觑,还以为安道全吓疯了,当即也不管他,两个人自言自语道:“这里下手,距离建康太近了,等过了江,再把他处置了”
“处置了你们处置什么”突然之间,远处艄公冷笑说道。
这两个公人都是一愣,方才都没注意,这个人怎么进得船舱内。
“你是什么人敢管官府的事”领头公人蛮横说道。
艄公也不看公人,对安道全道:“兄长,当日所言,何故不听”
安道全听到这话,登时泪如雨下,懊悔不迭道“都是我的过错,还请兄弟救命,往后万事都听兄弟嘱咐不仅要救命,我安道全还得报仇”
这话一出,两个公人又不是傻子,哪里反应不过来,登时喊道:“原来是帮凶到了”
这两个人直接抽出腰间长刀,便要拿下张顺。
这船舱狭小,两个人刚一冲,船身一阵晃动,那领头的公人往前一冲,身子失了平衡。
张顺抬手便是一刀,这一刀正中那厮面门,长刀剁在头骨上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
“啊”那公人抱着脑袋,发出渗人的惨叫。
张顺也不含糊,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将长刀一提,对着脖颈轻轻一抹,犹如猪油遇热刀,那嘶身子犹如虾米一样,瞬间弓起背,连抽两下,直接趴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另一个公人又惊又怒,提着长刀,大吼道:“你这个混账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官府中人动手”
那公人提步而上,挥动长刀,朝着张顺便砍,张顺站在原地,任由他来砍一般
那公人又惊又喜,只觉这厮纯粹是找死,手中长刀迎着张顺脑袋,狠狠砍下。
张顺气沉丹田,腰马合一,双腿猛地一沉,船儿登时向右侧一歪,那公人身子一歪,张顺顺势抬手,手起刀落,直接将那公人砍翻在地。
等做完这事,张顺也不犹豫,绷着一张脸蛋,又在那厮的心口补了两刀。
“王定六,把他们两个拖出去”张顺说完这话,抬手拉一个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