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其事,太子辨称是杨尚书的女儿自己投怀送抱,他愿意纳其为妾,大家口说无凭,皇上也懒得管这破事。”
“这破事不是家传的吗,啊”
“哈哈哈,小声点,你可知为何太子盯上了杨尚书”
“这我还真不知道,里面还有门道”
“因为杨尚书是老六的人太子以前总盯着老三,现在矛头直指老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您消息多,快说来听听。”
“老六藏得还真深,这次赤焰身亡,他自己也失踪了,几个皇子想瓜分他的地盘,没想到老六的人都浮出来抱成一团,别人根本插不进手,杨尚书算是头领之一,太子就是想敲打他们一下”
“那就对了,我这次从宣城回来还听说了一件事。”
“说说看。”
“老六在西京现身了,听说派人刺杀二公主,失手后逃得不知所踪,估计不敢回京了”
“啊真有此事为何廷议时没人提起”
“家丑不可外扬”
福山的耳力自然听不到隔间在讲些什么,酒已喝得微醺,与贺齐舟讲了半天的京城地形分布,见贺齐舟脸红,只道对方有了醉意,便道:“胡姬酒家算是外城最有名的酒肆之一了,那些舞者其实很多是本街青楼里的,兄弟要是有意思,我当尽地主之谊”
贺齐舟被吓得半醒,忙道:“谢谢您了,福兄,您可知道皇城中哪家酒楼、哪座青楼最有名太子会不会去光顾”
“皇城最有名的酒楼也就是最有名的青楼,名唤“醉千金”,太子会不会去光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去那里的都是一些皇亲贵戚”福山道。
“你也没去过”
“我爹都没去过,我爷爷应该是去过的,小时候曾经听他在别人面前炫耀。”
“很贵”
“很贵、狠狠地贵听说一壶最普通的茶就要五十两,光坐着,每半个时辰就要收二百两。”
“对皇子们也是这个规矩”
“那当然不是了,这个规矩就是挡住那些没钱充大爷的人,怕坏了贵胄们的雅兴。”福山道。
“那包个姑娘是不是要千两以上了”贺齐舟问道。
“聪明”
“木堂与御花园相隔的墙上有道门,里面有个园子,很漂亮,那里是不是何青山的居所”贺齐舟喝酒回来后拉起已经睡着的赫连长吉,开始问话。
“你们进去过了”赫连长吉的眼神有些怪异。
“是我问你”贺齐舟扬手欲打。
“好吧,希望你能讲信用不错,那里是何青山的居所,但也是正副堂主的居所,我劝你们暂时不要动手,很难成功只要先解决了赫连长捷,我会想办法带你们进去,或者支开几位堂主,我保证”赫连长吉道。
“保证个屁你昨晚为何不说”贺齐舟怒道,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其头上,顺便又点赫连长吉六处穴道。
两日后,贺齐舟一人去木堂看榜,一共五十二人竞逐四十报在水堂的整整有二十人赛制是由水堂定下的,四名京城木堂的学子为公认的高手,直接参加第二天的比试,剩下的十六人捉对厮杀,两轮后决出四人,第二天抽签与第一天免赛四人比试,直至决出两强,赢得水堂校尉的官职,其余六人均为百户。
贺齐舟不知道自己首轮对阵的家伙是何方神圣,只知其也是京城木堂的。相对而言,总堂学子的实力要略胜地方上的,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这是赫连长吉亲口说的。但在看榜时,贺齐舟却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只听得所有人都在嘲笑来自偏远安州的廉氏兄弟,竟然也不自量力地报名水堂,似乎两人最理想的结局就是被金堂拣去补缺。
比较让贺齐舟担心的还是火堂,一共十六个职位,只有十三人报名,三人轮空,第一日比一轮五场,第二日也不过七场比试,不到中午应该就能完成。好在水堂无需决出优胜,只要比两轮六场就行,现在只能期望水堂对阵时都能够速战速决赶在申亭古看完火堂赛事时离开。
十月初一,秋选开启。从检录之日到今天一共是三日,贺齐舟与许暮也苦练了三日中州派功夫。
木堂演武厅由十几个小院组成,每个院子正中有个五丈见方的擂台,大小形制如同盐帮的那个赌擂。投报水堂的学子被安排在“玄”字院。
竞试规定比之齐国武举更显严谨,抽签之后,候战之人须留在候战室等待,不得观看院中的比试,叫到名字才能出战,候战室内贺齐舟发现上次在榜前讨论报哪个堂口的两人也在候战,两人都来自北方的牧州,二十人中,仅有七人是外地的选生,其余十三人均是中京木堂的学子。
贺齐舟抽中第二组出场,而许暮是第五组,候战室内所有人都在打坐静息,听着院内的动静,第一组的交锋打了不少时间,一柱香后,交手的两人走了进来,均受了点轻伤,一人服下一颗丹药后就地打座疗伤,而另一个一脸不甘地取走自己存在室内的物品后径直离开。
“第二组,总堂纪宝成对阵云州廉文。”院中有教习叫喊起来。贺齐舟见一名比自己稍矮但极为壮硕的男子起身脱衣,便也开始站了起来,走向院中。
纪宝成的里衣是件无袖的短褂,二十出头的样子,三两步就超过了贺齐舟,然后侧头鄙夷地瞪了贺齐舟一眼,鼻腔中哼出四字:“不懂规矩”
贺齐舟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是哪门子规矩,还不能走在那人身前反正到时打得他满地找牙就是了。
候战室出来后绕过一面照壁便是战台,纪宝成跃上三尺高的战台,直接站到最中心的位置,对着正北方几位官员、教习模样的人抱拳道:“本堂纪宝成,五脉上境。”
贺齐舟慢一步上台,只能站在离纪宝成一丈的位置,学着样子道:“云州廉文,六脉初境。”贺齐舟其实早已是六脉巅峰了,自己控不了脉,但压境不难,到时只使出三四分力来,应该和初境差不多。话音刚落,北方席上的七人忽然交头接耳起来,而纪宝成也是一脸惊骇地转头看向自己。
“这上面写的不是四脉巅峰吗这才半年就过了两境”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安州能出这样的奇才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没想到廉康平平无奇,生的儿子倒有点天赋,只是这长相还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