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会场上一片哗然。
“哇,这是卖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花楼未免太可恶了”
“花仙子,老夫的花仙子啊”
“就算贫道倾尽所有,也定要让仙子脱离苦海”
“快快”
“什么价嘿嘿,老夫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喧哗声稍歇,花解语开口道:
“起拍价十块灵石,现在起拍”
“十五块灵石”
“他么的,一个小娘皮也这么贵,老夫出二十块灵石”
“二十五块”
“三十块”
“三十一块”
花解语身价暴涨,到最后只剩两人还在竞价,一个是二层的一位书生,攥着拳头,额头出了一层层汗水,嘴唇哆哆嗦嗦呢喃着“解语”“解语”。
另一位在一层,老神在在,品了一口酒水,信口道:
“三十五块灵石”
“三三十六块”
“四十块”
“四四十一块”
陆沉眉头一挑,向二层望了一眼,即便隔着墙壁,他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定是那抢他桃木剑的魇笔书生管城子。
陆沉收回目光,估摸着对方的本钱,又出声道:
“四十五块灵石”
“四十七块”
管城子咬牙切齿,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心中既忐忑,又是患得患失。
“差不多了。”
陆沉也不敢再出价,担心砸在手里,花解语浓妆艳抹,看着固然漂亮,却还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在他看来,其中大半都是被人吹捧的,姜红娥和方玉琪,哪一个不胜她一筹,就连杜三娘也不比对方差。
见无人出价,花解语已经喜极而泣,她自能听出情郎的声音,管城子也如释重负。
“既然无人出价,小女子便归”
“一枚玄晶”
花解语尚未说完,三层突然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一瞬间,整个会场安静的落针可闻,二层的管城子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他的预计,就算把他的判生笔卖掉,他也付不起。
“呵呵”
陆沉咧嘴一笑,将剥好的一颗蓝橘喂给肩膀上的孟瑶,孟瑶鼓动小腮帮,大眼睛在会场上好奇地望来望去,陆沉的心情也不错,将目光投向三层的一处隔间,嘀咕道:
“又一位通玄真人。”
随即又望向圆台上的花解语,脸色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这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悲天哭地,反而,嗯,有点惊喜
“这个女人不简单”
陆沉无语摇头,却也能理解,跟着一位通玄真人,自然比跟着只是纵法仙师的管城子有前途,这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不仅骗的管城子为她甘愿劫掠散修,还懂得如何取舍。
可惜。
花解语脸上刚有惊喜,就被吓得煞白。
只见三层飞下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仿佛幽魂一般穿透墙壁,落在了圆台上,一个身穿白衣长袍,腰间系着一根血淋淋的肠子,一个身穿黑衣长袍,肩上扛着个骷髅头,赫然是三阶虎妖陆山君的一对伥鬼。
白无肠和黑无相
“桀桀桀”
白无肠怪叫几声,阴恻恻开口道:“我家大王还等着花仙子前去侍奉,可莫让大王久侯了。”
说完,也不等花解语出声,与黑无相一左一右,架起对方飞向三层。
飞过二层时。
正巧从管城子的那处隔间飞过,一男一女,近在咫尺却相顾无言,形同陌路。
拍卖结束,一位女侍登台,朗声道:
“拍卖已结束,接下来进行自由交易,凡有所需,凡有所卖,无论何人,皆可登台,即刻开始”说完,女侍款款走下圆台,
一时间,会场上又安静了下来,无人上前。
“刷”
这时,一道白虹从天而降,落在了圆台上,显出一位白发老者的身影,老人负手而立,环顾四方,笑道:
“既然无人登台,就先由老夫来抛砖引玉”
“真人”
“竟是天目宗的老宗主,天目真人,久仰久仰”
“真人登台,不虚此行”
天目真人的声音落下,下方响起一阵阵恭维,他一甩袖袍,会场立马安静下来,接着左手伸出,在身前轻轻一托。
“刷”
只见掌心上方凭空出现四样东西,一个是青绿色的圆环,好些个交错在一起,一个是晶莹如冰的花草,一个是四四方方的小印,一个是由灵石雕琢的玉简。
天目真人见众人被宝物吸引心神,解释道:
“这四样东西,分别是二阶成套法器子午环,环环相扣,共有一百零个是二阶灵药冰心草,是炼制驻颜丹的主药,一个是桃木六面印,最后一个是濯足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