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收着声音,不怕有人偷听到,因为他知道,只要小师叔在,有人想躲过小师叔的耳朵靠近偷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新元听完后也有点傻了眼,“还有这么邪门的事”
“谁说不是啊,邪的没边了,那个姓明的家伙,九考不中,我随便给的考题,他随便做的,居然就中了,还是满分的榜首会元,谁信呐你说我这憋屈的,到哪说理去啊师叔,我都快憋吐血了问题是,几天后就要殿试了,我哪敢去啊,去了就是找死啊”庾庆拍着桌子叫苦。
周新元似乎有点理解了他的苦,想了想,手中扇子摇动,轻松随意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出了意外你也没办法,阿士衡想不通也只能随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跑吧,先跑了再说,赶紧赶回去,让阿士衡躲起来,找不到真正的阿士衡,你躲起来时间久了也就混过去了不对”
他左右看了看,忽站了起来,“见鬼了我好死不死的,现在撞上来干嘛,回头你跑了,搞不好要怀疑到我头上来,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物太显眼了,锦国朝廷真要发动起来找我,我跑都不好跑。”
越说越火大,伸手一扇子敲在了庾庆脑门声,指着怒斥,“平常挺聪明一人,不知道替考是大罪,不知道替考是要掉脑袋的吗我就纳闷了,干嘛非要帮他替考,现在好了,你搞出这破事来,十有八九把我也给连累了,搞出个灭门惨案来,你就高兴了。不行,这京城我不能待了,我得先跑了,你也赶紧跑吧,赶紧通知阿士衡躲起来,别把整个玲珑观都给搭进去。”
扇子一收,玉佩塞进了腰带内,扔下庾庆转身就走,如他所言,自己要先跑了。
同样站了起来的庾庆看着他的背影,忽黯然冒出一声,“师叔,我师父随太师叔去了”
一脚迈出门槛的周新元整个人如同瞬间石化了一般,纹丝不动许久后,才漠然回应道:“说错了话,扇自己嘴巴,我容你重新再说一次”
庾庆黯然道:“师父仙逝了,是师父临终前命我护送阿士衡进京赶考的。”
尽管有些事情不愿面对,可周新元很清楚,庾庆这小子再混账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正因为清楚了,才骤然心如刀绞,两行热泪亦骤然从这美男子的脸上淌下,发出颤抖的深吸气声,背对着说道:“怎么又走了一个,我离开时还好好的,师兄还年轻,他一身修为也不是短命的人玲珑观与世无争,不损阴德,这是怎么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