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辰从容欠身一礼,然后转身便走。
女扮男装者偏头示意,楚天鉴立刻亲自带了两人跟去。
东西就在钟府内,也不远,没多久便取回来了。
钟若辰手上捧着折好的字画,走到了女扮男装者的跟前,弯腰,双手奉上。
本来装画的金属圆筒上有字纹,弃用了。
女扮男装者伸手去拿之际,目光忽偏离了钟若辰手上捧着的画,反而定格在了钟若辰捧画的纤纤柔荑上,去拿画的手指竟顺势撩开了钟若辰的一只袖子,顺手捏住了钟若辰的手腕骨。
捏的钟若辰脸上闪过痛苦神色后,女扮男装者略轻轻“咦”了声,眼中闪过异彩,另一手迅速拿走了字画,又将钟若辰手背翻转过来,观其手形,捏其手骨。
她放开钟若辰的手后,又顺手捏住了钟若辰的肩膀,不断捏其两边肩骨,似在查探什么。
若不是看出了动手的是个女人,只怕都要认为是在非礼钟若辰。
摸骨楚天鉴神色中略有惊疑感。
钟粟夫妇亦惊疑不定,不知这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文若未紧绷着嘴唇,眼中有悲愤,她看出了姐姐被捏的很疼,在强忍着不吭声。
她也在强忍着,知道钟家倒霉了,知道形势比人强,不敢吭声,否则依她的性格早就为姐姐出头了。
直到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捏上了姐姐的颈骨,眼看着姐姐的额头疼出了冷汗,而偌大个钟家竟无一人为姐姐声张,悲愤之下性格使然,终于忍不住了,喝了声,“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欺负我姐姐”
此话一出,女扮男装者意外看来,没想到一个凡夫俗子的丫头竟敢这样跟她说话,观文若未气鼓鼓的样子,她大概读懂了些什么,向来冷漠的面容略有异动,嘴角竟闪过一丝稍瞬即逝的莞尔。
钟粟却是吓得不轻,脸都吓白了,当即喝斥小女儿,“闭嘴,休得无礼”
司南府一干人都冷眼盯向了气鼓鼓的文若未。
女扮男装者没理会什么,放开了钟若辰,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就是那个被什么探花郎抛弃的未婚妻”
被人戳中痛处,钟若辰银牙咬唇,微微点头。
女扮男装者颇为不屑道:“是他有眼无珠罢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你当自行努力,将来定让他高不可攀”
钟若辰不置可否,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合适,欠了欠身退下。
女扮男装者这才抖开了手中字画查看,结果发现竟是一幅一分为二的字画,作画人的工笔普通,画的意境也不怎么样,甚至没有题款,唯独纸张上显得比较特殊,也能看出确实是有年份的东西。
她略皱眉头,盯着钟粟问:“何以见得这是小云图”
钟粟欠身道:“小人原也不知,是阿士衡离去时告知的,说是他父亲阿节璋于十八年前在冠风扬古墓里找到的,让小人若遇麻烦可献宝给娘娘以图自保。”
一听冠风扬古墓,女扮男装者和楚天鉴皆惊讶和动容。
两人对那时的事情很清楚,司南府为那座古墓搞的损兵折将,最终发现扑了个空,并未找到传说中的小云图,竟落在了阿士衡父亲的手中不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