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万两多的银子都送了人,他还要这几辆碎银子做甚,留着伤心看吗
不要了,连个铜板都不要了,就算再给他一锭金子,他也能当臭狗屎扔了。
不要了,彻底不要了,心态崩了
三名灾民听了他的,当即转向磕头哀求。
那几位顿被搞的一脸尴尬。
庾庆一把将那装银票的大皮包摔倒了守将脚下,“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拿去换钱去你再看看老子身上,你觉得哪样值钱你尽管拿去,我有半个不舍就是你孙子”张开了双臂怒吼,不但是急红了眼,嗓子都急哑了,任由搜身的样子。
守将好无奈的样子,很想告诉他,你跟我发火有什么用如今灾情一来,物价什么的都飞涨了,下面很多士兵养家糊口最多也就混个温饱,这还是四大家族不敢让守军饿肚子的原因。
明白人都清楚,这趟灾情之下,这城里的财富都要往少数人手里集中,对某些人来说大灾就是发大财的好机会,而许多普通人都要靠高利债才能活下去,灾后不知多少人要卖儿卖女卖房产。
同样是人口买卖,人家的手段可比外面那些做人贩子的高明多了,坐在家里等人家主动把妻女送上门,还不用担什么道德污名。
“掌柜的,你把他们三个带下去领钱吧,剩下的钱算我头上”
守将无奈挥手一声。
他其实不好在众目睽睽下做这样的事,面对如此灾情,他连自己士兵都关照有限,如何好关照外人
然而没办法,被庾庆逼到了这个份上。
经由这一夜,他对上庾庆确实没了脾气,服了
“诶”掌柜的应下,当即让两名伙计领上三个灾民走人。
三位灾民除了磕头感谢一番还能有什么。
“草”守将忽看向远方,唉声叹气道:“又来一批”
庾庆回头顺势看去,只见朦胧光景下,确实隐隐约约又有一批人来,走的很慢,猜也能猜到是灾民,也不知是从哪逃难来的,估计得有个数百人的样子。
有大风吹,吹的城墙上的火把火光乱摆,吹的城下篝火烈焰熊熊乱卷,火星四飞。
看到再次出现的灾民,庾庆满眼茫然,又嗅到了自己杀人后制造的血腥味,也感觉到了风吹在自己脸上时点点血迹带来的凝固抓力。
他真的是陷入了茫然,突然间发现了自己的渺小,发现自己就算吻遍血雨,也救不了所有人
守将:“不行,我要下令收起吊桥了,否则这些难民疯起来我只能下令屠杀。兄弟,你也熬了一宿了,先进城歇着吧,我请你喝酒。”
庾庆回头摊手,“我没钱,能进去吗”
“呃”守将哭笑不得,“你情况特殊,我保个把人没问题。”
庾庆冷笑:“算了,老子穷的有骨气,不让你难做”
嘴硬的很,转身就走。
进城干嘛
这是他的伤心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破城,宁愿夜宿水灾涝地,也不想进城看满街的难民在花他的钱。
“这四处水涝的,你能去哪喂,兄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傻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