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跟着清醒过来的小红已是惊呆了,怔怔看着宇文渊的鬼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气息急促不匀,惨白面色中飘有红晕,满头大汗,衣服上身居然被汗给湿透了,紧贴身上。
她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之前过来时还不至于,一转眼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而她竟然丝毫未察觉到。
见了宇文渊这副魔怔了的样子,越发令闻魁不敢放任,站了起来,用力握紧了宇文渊的手摇晃,严厉道:“公子,快到正午了,老爷要宴请您,难道您要让我们一把年纪的族长一直等着您用餐吗”
闻听此言,宇文渊方如梦初醒般,眼神在刹那恢复了满是疲惫感的清明,偏头看向了亭外光景,愕然:“这么快就正午了”似乎没想到这一盘棋都没结束就已经过了一上午。
他回头又看向了棋盘。
闻魁不想他再次陷入其中,将他从棋局前拖开了,“不要再下了,这局不分上下,和了公子,老爷在等您,快走吧”伸手请。
和了庾庆再次无语,然而他在这种情形下是没有话语权的,闻魁说和了自然就是和了,说他输了他也得认。
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宇文渊哦了声,步下台阶时,脚下突然踩了个半坎,踩空了,噗通一声,摔了个踉跄跪地。
“呀”小红惊呼,赶紧跑出来,与赶忙的闻魁一起左右手将人给扶起。
宇文渊左右道:“没事,没事。”
小红已经是赶紧弯腰帮他拍干净长衫下摆。
书房内,窗前的闻馨终于看清了自己未婚夫的样子,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竟是这个样子,还刚好朝着自己这边给跪了。
她亦错愕无语,一时间也没了头次窥视未婚夫的羞涩和紧张,她目光反而落在了亭子里跟出的庾庆身上,只见庾庆凑活在几人后面,一时也找不到下手帮忙的地方的样子。
她有点不明白,下个棋而已,宇文渊怎么会下成了这个鬼样子
闻魁扶了宇文渊,那真是带着他赶快离开,后悔死了,悔不该让庾庆跟宇文渊下棋,他也没想到会下成这个鬼样子,关键庾庆是征求了他的意见的,是他的意思。
而族长闻袤的意思,是想让宇文渊给闻馨留下个好印象好安心的,闻魁没想到会闹了个适得其反,他只希望闻馨最好是没有看到宇文渊这狼狈不堪的样子。
“好了,你们回去吧。”
到了一墙之隔的月门时,闻魁回头,让小红和庾庆不用再送了。
临别时,闻魁意味深长地瞥了庾庆一眼。
接受到这个眼神的庾庆,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事情过了后,他也后悔了,反省,这份棋力是一个家丁下人能具备的吗知道自己冲动了,不由想起了当初几个师兄反对他做掌门的那些话,似乎并未说错,年轻冲动没定性。
小红则拎着裙子往回跑,因见到了露面走向那座亭子的闻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