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中年僧莞尔一笑,“且不论真假,这番话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庾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位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表面还是略欠身表示谦虚,继而又试着问道:“不知法师与冥僧是何关系”
中年僧:“贫僧正是扫尘寺当代主持。”
庾庆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还真是传说中的冥僧,感觉看起来派头不像,再想想应小棠的年纪模样,这位看起来确实比应小棠年轻多了,赶紧躬身拱手,“久闻大师乃玄国公兄长,今日一见,不想大师看起来竟比玄国公还年轻,是在下眼拙,拜见大师。”
冥僧拨弄着手中乌溜溜的念珠,“你是在暗示贫僧你与小棠有关系吗来了这里,谁的关系都没用。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还不一定,拉关系、套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看你的样子,似还不知这满寺的头骨是怎么来的。”
庾庆心中略有突突,但还是保持镇定道:“愿请教。”
冥僧道:“长空,告诉他何谓扫尘寺。”
“是。”之前在旁的扛物僧应下,转而又对庾庆道:“佛门清净地,不愿惹尘埃,若有尘埃来,时时勤打扫。施主所见的满寺头骨,皆是尘埃留下的,留在了此地由敝寺超度,这便是扫尘寺的由来。”
庾庆尽量控制住喉结耸动的欲望,颔首道:“受教了。”
冥僧:“阿施主莫不是也想为敝寺添砖加瓦”
庾庆:“大师言重了。千流山、司南府、大业司,一直也在明里暗里纠缠于我,我今天能活着来到这里,说明他们尚能讲些道理,连他们都能讲道理,想必冥寺不会一点道理都不讲吧”
冥僧拨弄着念珠淡淡道:“无数年来,千万海族不辞辛劳,操舟往返彼岸,供养扫尘寺,你杀我海族,又岂是几句狡辩就能了结的拿不出证据来,任你什么探花郎都是一堆白骨。”
庾庆道:“证据不瞒大师,在下能找上门来也是为了求证这个证据。”说着摘下了手上的那枚戒指,递予道:“大师可认得此物”
冥僧目光落在了戒指上,两个年轻僧人亦如此,左右的两个老僧人却依然是闭目不闻身外事的样子。
他们盯着戒指观察,庾庆则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结果没看出任何多余的反应,都只有盯着看,然后渐渐目露疑惑的样子,显然都没看懂。
冥僧问道:“大才子,莫非欺贫僧愚钝,什么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