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副空茶盏和碗盖落地当啷碰撞,砸在了地毯上,这玉制的茶具竟然没有摔破。
南竹赶紧站了起来,弯腰捡起了茶具放回茶几,然后诚惶诚恐的模样朝屠休魁告罪状,“罪过罪过,想喝口茶,拿了茶盏发现是空的,放回去没留神,失手了。”
见不过如此,青牙忍不住看了屠休魁一眼,不知对方能不能看出,客人这意思似乎像是在讨茶喝。
屠休魁收回目光后继续静坐养神,别说茶,连口水都没打算拿出来招待。
庾庆倒是适时的出声了,怨怪道:“死胖子,你不要走哪都马马虎虎行不行,惊扰了王掌门休息,你吃罪的起吗”
表面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实则已经在南竹制造动静吸引旁人注意的刹那,在茶盏砸落在地发出声响的同时,他已经把手伸到了椅子后面,直接将那支特制火折子钉在了椅子背框的后面拐角处。
房间里哪些位置好安放东西,或者在哪些位置的哪些部位安放能发挥最佳效果,他已经是通过之前在自己房间的观察而熟稔于心,故而只要找准了机会顺手就能到位。
茶盏砸响在地的动静,成功掩盖了钉子摁进椅子后背的微小声音。
南竹则一副被骂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是头回经历被人给骂安了心的感觉,老十五那声骂证明暗手做成了。
而庾庆忽然又站了起来,竟露出了些许等的颇不耐烦的样子,主动问道:“王掌门什么时候见我们”
屠休魁慢慢偏头看向他,冷淡淡给了句,“掌门事务繁忙,不是你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不愿等的话,可以走,没人勉强你们。”说罢又恢复了养神状。
庾庆与青牙目光互碰。
青牙略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捏碎了花生壳,扔了花生米进嘴慢慢嚼着,无聊继续自己的嗜好。
庾庆顺势转身,迈步到了窗口,凭窗观看窗外园景,也看到了园子里等待的牧傲铁。
他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在看着自己,只顾着仔细观察外界零星人来人往的动静,搁在窗台上的手掌亮出一团透明状丝线,手掌略作倾斜,那团丝线立刻滚出了窗外,他一根手指轻轻一摁,摁住了拉在窗台上的丝线,将其往窗台角落里拨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