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承受禅少庭猛烈进攻时,一力贯之,脚下立足之地反而还能被镇压住,此时没了压力反而不妙,自己站姿若稍有偏颇,脚下就得土崩瓦解,他就是个保持土柱最后平衡的东西。
之前面对攻击时,也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实在是禅少庭攻击太过密集了,他只能专心在头顶构造成一道雨伞似的反击防护区域,面对那般持续覆盖似的全面攻击,哪敢乱动分毫。
这一交手,他才发现自己小看了禅少庭,才知禅少庭在之前的比试中也并未展现出全部的实力,猛然爆发之下,几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栽在了禅少庭的手中。
咚咚咚咚
隆隆鼓声突然响起,第一遍催战的鼓声响起了,比试双方对峙太久了,主持方不得不擂鼓催战,不可能让两人一直空耗下去。
庾庆也感觉维持脚下的态势太辛苦了,待鼓声一停,他对禅少庭出声道:“你还想再打不成”
对峙之下,他离禅少庭比谁都近,看出了禅少庭刚刚用力過猛的后果,之所以没逼人太甚,还是因为对方家世背景的实力,想尽量给对方几分面子。
人在江湖,他也很现实,惹不起的尽量不得罪。
禅少庭略偏头,很容易就看到了母親他们,归剑山庄那些人在看台上太明显了,因为都站了起来,都在看着自己。
他能体会到大家的心情,心中突然很难过,知道自己让母亲失望了。
对手的话他明白,在提醒他,第一次分了胜负就让了你一回,第二次也没趁你虚弱动手,又让了你一回,如此比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再不识相就过分了。
对方的好意他在心里谢过,但是对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失败方式对他这样的出身意味着什么,若是正常的戰败,技不如人也就罢了,输阵又输人,丢的则是归剑山庄的脸,那后果可不是儿戏。
若早知道再出手也奈何不了对方,被一剑封喉时他就认了。
现在若不能挽回局面,讓他怎么有脸回去
于是他放下了对战的尊严,抛弃了之前对庾庆说的大话,法力稍缓的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握住了古拙大剑的剑柄,唰一声拔剑出鞘了,同样斜剑在手,摆明了要再战。
庾庆见状皱了眉头,不是说不用剑吗然而人家说话不算话他也没办法,毕竟他们之间的对话当不得比试结果。
也罢,他也懒得再维持脚下土柱的平衡了,这面子维持的太辛苦了,猛然纵身,迅速腾空而起。
深坑中的土柱瞬间轰隆倒塌,烟尘四起。
人在空中的庾庆一个翻身,御气倒飞而下,斜斜冲向了地面的禅少庭。
不将对方明明白白的击败,对方便不肯认输,这得拖到什么时候,于是他这次主动进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