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还有乌袖镇,又有什么用呢爹娘都不在了。”
墨止不知道此刻的宁静,是将死之际,心中的一方净土,还是自己已经被刃风将双耳冻得聋了。
忽然间,一阵强烈地刺痛感从左肩上传来,一缕炽热的鲜血洒满了他的面庞,霎时间,天地间又复一派狰狞狂涌,周身的痛楚再度袭来,这般难过,即便是他此刻万物皆放的心境,都不免一声痛呼,感官在顷刻间恢复了正常,他目光挪动,却见一道银灰色的铁牌,此刻竟借着风力,直直地戳入了自己左肩肩头。
正是孟云亭的先祖腰牌。
墨止此刻四肢几乎失去了所有感觉,任由自己随风摆荡半空,但剧痛袭来,身躯似是应激一般竟又生出几分力道,墨止借着痛意,将肩头铁牌猛地拔了出来,顷刻间血洒如瀑,痛意更盛,但此刻痛意亦是生机,唯有这般疼痛,能激发体内几分潜力,墨止凌空折身,重重地将那铁牌,往身侧的山壁上死命戳了去。
而那铁牌乃是山间寒铁瑶玉所铸,坚朗无比,锐意十足,与那山壁相击,竟不断折,反而划出道道火花,金铁交鸣之声刺耳传来,好似一条纤细的火龙般,随着雪风狂舞,墨止的速度亦由此顿减。
只是刃风风力毕竟不可小觑,墨止双臂死死拽住铁牌,就像是拉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双臂间忍受极致的痛楚,虎口已是被全然震裂,双臂在这般天威之下,比之稻梗,尚自不如,墨止一连借着铁牌,沿着山壁,一去便是数十丈,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铁牌似是受了什么吸力一般,竟带着自己顺着一条狭窄的山壁缝隙摔了进去,只不过风力无处不至,连这山间缝隙之间,刃风风力仍是充斥其中,墨止整个人在裂隙之间左右磕碰,每一次碰撞,都痛入骨髓,忽然间墨止的头颅碰在一块山石之上,整个人就此失了意识,在山道裂隙之中,再没有半分动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