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隐子走过去,沿途一一问候,到了那两人跟前,就有桌椅蒲团凭空冒出来,便要落座。
这时,那白鹤童子过来,躬身道:“还请仙长移步,此处是留与福德宗真人的。”
道隐子一怔,面露尴尬。
方才招呼他的两人中,有一人起身斥责:“你这童子,好没道理,我这师兄晋时得道,如今虽无太华掌教之名,却有其实,哪是你能置喙的,速速退去”
那白鹤童子赶忙称罪,但还是坚持道:“此乃掌教吩咐,还请上仙行个方便。”
那人又怒,还待再说,却被道隐子拦住。
周围几人纷纷看来,神色各异,却无人要出言。
“师弟莫怒,一个座位而已,换个便是,”道隐子说着,询问位置,却被那白鹤童子指了末尾一片空地。
道隐子又是一愣,但想到局面,还是走了过去。
倒是先前那人恼怒非常,起身道:“既然师兄移步,师弟我如何能坐在此处,也过去吧。”
果然与道隐子一起走了过去。
二人到了空处,又有矮桌蒲团显化,便相对落坐。
“师弟何苦如此”道隐子苦笑一声。
“师兄啊,你处处忍让,旁人就道你软弱可欺,但我海玄子当年与师兄一同快意天下,知你如今是为太华隐忍,心中敬佩,那昆仑势大,我等东海小岛惹不起,可和师兄共进退,还是成的。”
道隐子闻言,点点头,郑重道:“多谢师弟了。”
海玄子目光一扫,又道:“师兄,其实坐在此处倒也僻静,省得见他们明争暗斗,你道那昆仑有多看重终南山的福德宗两宗处处争斗呢。”
“我也有所耳闻,”道隐子点点头,“但看眼前局面,还算安稳。”
“昆仑自忖主干大宗,而那福德宗的源头也不输昆仑,又地处中原,根基深厚,已有后起之势,听说连诸多旁门,都尊福德为中枢呢。”
“还有这事”
“不止呢,此次门,等于是破了过往传统,”海玄子说着,笑着起来,“在里面穿针引线的,就是福德宗,否则单靠一个昆仑名头,未必能让其他各家点头。”
道隐子却有几分尴尬,这事他连听都未曾听过,更不要说点头了,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不知是哪一门。”可话一出口,就又后悔,因为这明摆着说自家不知。
海玄子也不说破,只是回答
“定心门”
道隐子闻言一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