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周围飘忽不定。
“这泰山仙踪,果然是盛会之机,一个无名小村的茶棚中,居然就卧虎藏龙,个个都有跟脚”
“什么人藏头露尾”北山之虎冷哼一声,一掌挥出,浓烈的气血化作劲风呼啸而出,直指路边一棵参天大树。
轰隆
那树晃动,枝叶跌落,就有一个瘦削身影随之落下,却是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身子灵巧,他落地之后,就朝着几人嘿嘿一笑,道:“这劈空掌力当真厉害,惹不起,惹不起几位,咱们还是泰山之巅再见吧,嘿嘿嘿,此番泰山之会,当真是群英荟萃,有趣,有趣”
说完,便往前一冲,钻进草丛,像是一条陆上游鱼,转眼远去。
“鼠辈”那北山之虎本来还想再补上一掌,奈何那人速度快过了他的挥掌,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是鬼鹤戴解。”信仁和尚微微摇头,说话了那人的来历。
“他就是那鬼鹤”北山之虎眉头皱起,面露厌恶之色,“那个传说中,杀戮孩童,吸食鲜血之人”
“不错,正是此人。”信仁和尚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北山施主,你若是之后再遇此人,要和他动手,万万要小心,此人来历莫测,甚至有传闻,说他乃是精怪得人点化,化成了人心,所以手段莫测。”
北山之虎却嗤之以鼻,道:“便是精怪化形,也一样能打杀了这等邪门歪道,杀之即为善”
倒是那女子龚橙,好奇询问:“那人真是精怪化形但看着与常人无异,大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信仁和尚就道:“贫僧这点佛性,哪里能看透虚幻,不过是听过传闻,比对得来的。”
那男子这时忍不住道:“还真有精怪化形”
北山之虎冷笑一声,道:“看你们这样子,该是出来历练的,都是江湖雏儿,还是不要蹚浑水了,速速离去。”
那男子被他一说,敢怒不敢言。
龚橙却道:“前辈言语虽恶,但也是一番爱护之情,我等自然明白,不过此番过来,也是有缘故的,也知道厉害,真要是碰到了危险,当然会知难而退。”
“你这女娃子倒是通透。”北山之虎咧嘴一笑。
正好这酒肉这时送了上来,他猛地灌了一口,接着就笑道:“这酒可真难喝。”
那店家汉子顿时一个哆嗦,正要赔罪。
未料这北山之虎又喝了一口,跟着大口吃肉。
店家这才放心,小心退下,不敢在这里久留。
北山之虎吃了几口,忽然看向陈错:“小子,你也听到了,这在场的都是有些来历背景的,才敢上山,你若是没什么来历,最好还是离去,省得枉送性命。”
陈错笑了起来,点头道:“阁下好意,我记得了。”倒也不多言,他自然看出这看似凶恶的汉子,其实心中良善,而且修为不低,接近第二步圆满之境。
“好言难劝该死鬼,富贵财帛乱人心。”北山之虎见状不再多说,转而对那僧人道:“和尚,你既这么有见识,那可曾见过真正的仙家中人若是见过,不妨说来听听,都说那些仙家弟子,有秘境仙地修行,天材如云,地宝如雨,神功秘法取之不尽,神兵利器随意挑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话一出口,龚橙二人也来了兴致。
老僧却摇头道:“仙家修士,离尘脱俗,哪里是能轻易议论的”
北山之虎摇头失笑:“不知就是不知,何必用这个做借口”说话间,他居然已经将面前的一盘子肉吃了个干净,更是猛地灌了一口酒,就要起身,“也罢,时辰差不多了,也该上山了。”
老僧笑而不语,并不解释。
小沙弥却忍不住道:“谁说的我家师父不知先不说我家祖师神通广大,有七彩舍利之法,就说那昆仑的青锋仙,就曾与老师论道,还称赞过他呢。”
“剑斩龙凤的青锋仙”
北山之虎当即面色凝重。
龚橙二人更是面露惊奇,她更忍不住道:“真有青锋仙此人是否如传闻中一般玉树临风”
信仁和尚看了弟子一眼。
小沙弥缩了缩脖子。
叹了口气,老僧收回目光,正要开口。
正在这时。
“你见过典云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