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三人神色激变,待寻声看去,就见一根黑幡凌空而至,当着他们的面前,幻化为一名黑袍老人。
“诸位后辈,尔等既然来了,那正好与老朽学学规矩。”
“此番令俟利弗设领兵南下,就是要让他去给李渊小儿立个规矩让那些中土的汉儿,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苍茫草原,汗帐大椅之上,始毕可汗大马金刀的坐着,正与对面一名身披金色袈裟的僧人说着话。
他抹了一把脸上浓密的胡须,眼中迸射出怒火
“他占了长安,当了皇帝,享受着中土的花花世界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取之不尽却只给我送来那些东西,这是将我当成乞丐打发了我要的,肥沃的土地无尽的牛羊女人和奴隶”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大汗,凡事皆有命定,我佛慈悲,定会让你如愿,得渡天下之人”
说着,他微微转头,金色的双瞳穿过虚空,见到了长河中的几条黑线。
另一边,始毕可汗哈哈大笑,起身道:“既有活佛之言,自然能让我得偿所愿希望我那位弟弟,能从李渊小儿手中,拿回我应得的部分然后让这位唐公知道规矩,也如那位定杨可汗一样听话”
几息之后,僧人躬身告退。
走出汗帐,他穿过吵闹的部族驻地,来到了外围的一片树林,随后伸手轻轻一拈,指尖探入虚空,抓住了一根黑线,轻轻弹动。
“唯我之主,这般随意操弄因果,可不是好习惯。”僧人轻笑一声,淡淡说着,语气中却有一股寒意,“如尔等这般妄自尊大,离经叛道之人,本就罪孽深重,却还处处设计,狂妄的以为天下人,皆为棋子,可以随意操弄,甚至连我佛门都这般蔑视,想要引为手中刀剑,实在是太狂妄了三毒浓烈,要戒”
叮
倾向声中,面带赤子笑容的青年投影降临,满脸惊叹的看着僧人。
“大师真个令人意外,明明是肉身凡胎,没有半点修行在身,竟能深入长河,将我的一条故事线索抓住。”
见僧人没有回答的意思,青年便双手合十,告罪道:“此番是我孟浪,但此举并非是轻视佛门,恰恰相反,在我看来,佛门实乃可敬的对手,是棋盘之外的棋手,今日所行之事,不像那位兴衰之主,明明已经入局,却是毫无自知之明,只能沦为一枚棋子,任人算计拿捏。”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不过,在下的这套法门,不是操弄因果,而是顺应因果,将无用的微末枝节删除,毕竟,佛门布局哪是我能操弄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