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顾番外005 邵玉城今天的所作所为,还不够让你死心吗?(1 / 2)

秦昭眸色一厉,正想说这次绝不相让,就听怀里温静的嗓音淡淡响起:“秦昭,你放我下来吧,我只是伤了胳膊,自己能走。”

秦昭想拒绝,又听她道:“这样太难堪了,我不喜欢。”

谁不知道顾千秋身为淑女,脸面大于一切。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松手放开她,顾千秋还没站稳,就被另一双有力的臂膀卷入怀中。

他动作急促又凌厉,迫不及待,丝毫不温柔,她几乎是撞在他胸口的。

邵玉城把她打横抱起,不顾看台上莫名其妙的一群人,还有四周无数的目光,更好似不记得她方才那句“太难堪了,我不喜欢”,冷冷对阿左吩咐道:“和这件事有关的,活的死的全都给我带走!少一个唯你是问!”

阿左忙道:“是。”

顾千秋蹙眉,想说“放我下来”,邵玉城却先她一步,沉沉道:“什么都别说,闭嘴!”

她闭了闭眼,终究是没再要求。

临走时,她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秦昭,对邵玉城说:“等一下,我有话和他说。”

邵玉城低眉望着她,深眸寂寂,眯成危险的弧,却依言停了脚步。

秦昭也看着她,眼神一样的深邃。

顾千秋道:“秦学长,你猜的是对的。但我这个人,”她笑得几分苦涩,可自始至终都算平静,“有点一根筋。这件事已经开始太久了,今天这些……好像还不够,远远不够。”

别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秦昭的面色却倏然沉了。

她,是在回应那时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想,我猜到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了。可是邵玉城今天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够让你死心吗?”

她的回答是,不够,远远不够。

秦昭望着她白皙的脸上铺张开的温柔恬静的笑意,心里那股冲动怎么都压抑不住。

他上前一步,几乎是厉声问她:“顾千秋,你……你到底图什么?”

女孩还是笑着,却没再看他,而是抬头望向篮球馆吊得很高的馆顶,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总是觉得还有一点希望。”

其实今天她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但是现在邵玉城这样把她抱在怀里,这样紧张地望着她,她突然觉得,他其实,也很在意。

邵玉城不想再听他们两个人打哑谜,冷冷瞥了秦昭一眼,抱着她就离开了。

……

顾千秋的手臂果然是骨折了。

医生在为她接骨的时候,邵小公子一通雷霆之怒以不可阻挡之势发泄在了另一群人身上。

他显然是没有耐心陪着顾千秋看完医生再回到学校去处理这些事,而是直接让阿左把这些人带到了医院,以自己在郁城说一不二的身份直接命令院长辟出了一间会议室,他随便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黑眸深处酝酿着一片风雪萧瑟、万千寂灭的寒芒。

“下手这么轻,没吃饭?”

邵玉城冷眼看着阿左,沉沉的嗓音落在寂静的会议室里。

回声荡荡,震颤人心。

伴随而来的还有阿左和他的小弟们加重的拳打脚踢,和众人哀嚎惨叫的声音。

时不时就有人禁不住打,“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冷肃干净的会议室里顿时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邵玉城无动于衷地瞧着这一幕,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是在篮球场里从旁偷袭他的人。

此刻他被阿左一脚踹中了膝盖,站不稳跌跪在地上,阿左显然也气得不轻,“你他妈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邵小爷你也敢动,你嫌命长是不是?”

那人哆哆嗦嗦地抱上阿左的腿,“左哥,左哥,我真不知道会这样……”阿左在崇明就已经是坐拥几十个小弟的人了,顾千秋也是因为有他“罩着”,所以就算再多人看她不顺眼,也不敢对她如何。

他没想到的是,阿左见了邵玉城竟然也要尊称一声“小爷”。

那这个邵玉城,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连连磕头,“邵小爷,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又是一脚踹过来,他被踹翻在地上。

邵玉城唇角竟然含着笑,“饶了你?可以。”

他看了眼阿左的腰,阿左立刻会意,掀开外套,从腰间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邵玉城接过来扔在地上,用脚往前踢了踢,另一只手支着头,从容自在道:“哪只手砸的球,自己剁了吧。”

众人皆是胆寒。

方穗穗望着男人的侧颜,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阿左把他们带来以后,刚才在球场里那些看热闹的、起哄的无一例外,都被他用各种手段狠狠教训了一通。她原以为这男人只是脾气暴躁,谁想到他的行事风格亦是出人意料的狠辣霸道。

目前为止没有受伤的,只剩她一个了。

他一句话都没和她说,也没让阿左“教训”她。

方穗穗想,可能是他念在她奋不顾身为他挡那一下的情分,所以才……

思及至此,她心下一喜,鼓起勇气开口劝道:“玉城,他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吗?真折腾出事来,还是给自己惹麻烦。”

邵玉城听到这话,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嘴角一弯,笑了。

方穗穗心中的喜悦倏然扩大,却见他嘴角的纹路突然锋利起来,一字字如同把她打入冰窟:

“你出去问问,整个郁城敢在爷面前讨面子的人有几个,讨得着的,又有几个?”

方穗穗一怔。

“脸这种东西,爷高兴了就给,不高兴了……今天就算我老子站在这,爷一样让他滚出去。”他目光渐冷,“你呢,你觉得自己算什么东西?”

女孩的脸刹那间褪尽血色,惨白如身后的墙壁。

她十足的难堪,难堪到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四周的人。

方穗穗能想到周围的男男女女们看她的眼神是如何讥讽、如何同情、如何幸灾乐祸。

——这和最开始邵玉城看上她、每天接她上学放学时那些女孩艳羡的目光完全不同。